東阿阿膠該賣多少錢一斤?

提到東阿阿膠，人們的第一反應是“上品”、“圣藥”，造成這種印象的，除了《神農本草經》、陶弘景著作、李時珍《本草綱目》等經典中的記載外，還有關于曹植、楊貴妃服用阿膠的傳說，以及曾國藩為母親祝壽奉獻阿膠以示孝心。然而最令東阿阿膠名聲大噪的，卻是一則關于慈禧太后的傳說——

慈禧懷孕時曾胎漏出血，時作時止，雖遍請名醫診治，但都毫無療效，如此急壞了一直沒有子嗣的咸豐皇帝。時任戶部侍郎的山東東阿人陳宗媯奏告皇帝，建議慈禧服用東阿鄧氏樹德堂所產的阿膠治療。慈禧聽從他的意見，服下阿膠，果然血止病愈，后又足月順產一個男嬰。這個男孩就是后來的同治皇帝。東阿阿膠由此被咸豐帝封為 “貢膠”，成為當時奢侈品中的特供品。1871年，也就是清同治十年，同治帝特地派出一名四品欽差親赴東阿縣，監督購買純黑健驢，牧于獅耳山上，至冬宰殺，取皮開井熬膠，現場監制貢膠。東阿阿膠的聲望，無出其右。

今日的東阿阿膠，已經走出了歷史的濃霧，大踏步地往前狂奔。然而歷史的負重，既是一種枷鎖，也是一種光榮。自從開始倡導 “價值回歸”、“文化營銷”之后，人們一面津津樂道于東阿阿膠的文化內涵、文明符號，一邊又徘徊在漲不漲價的糾結當中。囿于通貨膨脹，受制于原材料（尤其是驢皮）價格大幅上漲，東阿阿膠進行了幾次調價；每次調價，都又引來了一些消費者和投資者的口水，然而研究機構卻始終對其調價行為保持樂觀，在研究報告中不斷重復強調 “具有提價空間”，并且始終維持 “推薦”、“買入”、“增持”、“強烈推薦”等正面評級。

這些研究機構“具有提價空間”的觀點是否正確？一斤東阿阿膠膠塊到底值多少錢？

東阿阿膠總裁秦玉峰曾多次為訪問者和投資者算賬。在稍早前召開的2012年年度股東大會上，秦玉峰回答投資者提問時又說：“在20世紀30年代，阿膠價格應該在5000-6000元，所以阿膠的價值回歸在前幾年只是邁出探索性的一步，價值回歸路程尚遠。東阿阿膠做了基礎性研究，與燕窩、魚翅、海參、蟲草做了比較，蟲草入心經補命門，阿膠入肺經、肝經、腎經心經和命門。所以阿膠的效用比它們要好，但是價格卻遠遠低于它們。阿膠應當進入高端市場視野。”

秦玉峰所列舉的數字無疑使投資者興奮，但卻使消費者憂慮，然而，搜尋歷史，對比當下，他的賬算得卻并不離譜。

秦玉峰算賬的數據來源，其一是“清朝時，阿膠的價格是白銀3.2~4兩/斤”。我們姑且將之作為晚清而非明末清初或是清中期的價格，以便于人們了解 “東阿阿膠一斤最低值多少錢”。

要弄清楚這筆賬，首先要了解晚清時一兩白銀相當于今天的多少錢。晚清時，一斤相當于595克；按照一斤十六兩計算，每兩為37.2克左右。因為白銀在今天主要是作為工業用金屬而非貨幣金屬使用，所以嘗試以黃金作為參照系來計算昔日貨幣白銀的價格。清朝時，中國的金銀比價最低為1比5，后來通貨膨脹嚴重，最高達到1比20，通常則維持1比10的“均價”。如果我們選取1比10的均值，亦即1兩黃金折合10兩白銀，并參照最近暴跌之后黃金期貨240元/克的價格計算，白銀的價格應為24元/克，相當于每兩893元左右；最低則相當于每兩446元左右，最高則相當于1785元左右；如果參照系為暴跌之前最高金價418元/克，則上述數字都近乎翻倍。

也就是說，即使黃金價格暴跌之后的價格區間，東阿阿膠膠塊的出廠價理論上應該可以達到2401~3002元/斤（500克）的區間均值，最高則可達到4802~6004元/斤（500克）的區間值，這還沒有考慮到通貨膨脹及黃金價格波動因素。

秦玉峰的另一個說法，其出處為1934年北京同濟堂參茸阿膠莊的藥目表。表上印著一斤阿膠16塊大洋。如果繼續參照黃金價格，東阿阿膠也可達到3792元/斤 （500克）。這些數字，同樣沒有考慮到通貨膨脹及黃金價格波動因素。

我們通過歷史比價推導出的數字，并不能代表阿膠的實際價值。事實上，作為中國中醫藥中的“上品”、“圣藥”，作為關聯著曹植、陶弘景等歷史名流的文化符號，東阿阿膠已經成為了一張文化品牌，更是名副其實的“文化遺產”。

綜觀近幾年東阿阿膠的價格調整，還不能僅僅用多少錢一斤來衡量東阿阿膠，站在更高層次上來考量，還有更重要的戰略意義。振興中藥產業，是我國的一項重要國策，而振興中藥產業的前提是，必須重塑中藥產業的供應鏈和價值鏈。有些動物類中藥材已經被限制使用，所以，東阿阿膠為了阿膠產業的持續性發展，被迫同時解決兩個問題：一是農民、農村、畜牧業問題；二是中藥產業的發展問題。這兩個問題需要獲得大家理解，尤其是消費者，消費者受到的影響是最直接的，但是短期的。從長期來看，產品的存在對他們是有利的。

從歷史上看，明清兩代阿膠行業的發展受制于產能而不是驢皮。當時市場對阿膠的認同度很高、需求大，但產能低。現在，市場認同度依然很高，但是理論上產能雖然不受限制，實際上受制于原材料，從目前來看，未來3~5年不可能得到緩解。因為養驢不如養牛。所以，要想緩解阿膠行業的產能問題，前提是驢皮供應突破瓶頸，解決供需矛盾。假設阿膠價格不再變化，意味著農民養驢積極性減少，驢皮供應持續萎縮，意味著阿膠品種的滅亡，也就是說千年的中藥珍貴品種消亡。

近年來，東阿阿膠投入多項領先于行業的先進科技和創新工藝，打造全產業鏈模式，提升東阿阿膠的優良品質。如在原料處理環節，采用國際先進清潔化工藝，采用特殊定制的國際領先的尖端儀器，解決了阿膠在線檢測難題等等。在充分考慮市場需求變化的基礎上，按照優質優價的市場規律進行了調整，這是市場發展的必然結果。

真正的東阿阿膠，是奢侈品，更是文化遺產。它是一種生活方式，更是一種象征。這樣的承載，是用金錢和數字所無法衡量的。如果硬要問東阿阿膠該賣多少錢一斤，我們給出的答案是：無價。 文/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