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月，優步無人駕駛致死案調查出爐：緊急剎車系統遭禁用

每經記者｜蔡鼎    每經實習編輯｜張益銘    

據《華爾街日報》消息，美國安全調查人員當地時間本周四表示，此前亞利桑那州發生的優步自動駕駛汽車事故調查顯示，汽車在撞擊行人的前6秒，系統就已經檢測出了行人的存在，卻在將近5秒鐘后才確認了緊急剎車的必要性，但為時已晚。

這起事故發生在今年的3月18日，當時一名49歲的女性在鳳凰城過馬路時，被一輛優步自動駕駛汽車撞倒并最終死亡。優步因此停止測試其自動駕駛汽車。亞利桑那州州長下令要求優步停止測試。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NTSB)也隨后宣布介入事故的調查。

NSTB在針對這場發生于3月18日的車禍的報告中表示，事故中的優步無人駕駛車系統運算功能并沒有起作用，該車輛內置的自動緊急剎車系統也被禁用；負責執行緊急剎車的安全員直到事故發生后，才啟用了剎車。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注意到，這起事故是全球首起自動駕駛汽車在運行中致行人死亡的事故，事后也引發了廣泛的關注和討論——車商和科技公司正在競相開發的無人駕駛技術是否已經為現實世界做好了準備。

機器和人的雙重保障都未能阻止悲劇發生

這起引人注目的事故表明了優步等公司在開發自動駕駛軟件過程中所面臨的挑戰，即這些軟件能否在真實道路上檢測到險情并及時作出適當的反應。

優步目前正在使用一系列的沃爾沃SUV測試其自動駕駛技術，這些沃爾沃SUV配備了自動緊急制動裝置和其他安全功能設備。然而，《華爾街日報》報道中稱，前述致行人死亡的事故中，盡管事故車也是一輛沃爾沃SUV，但卻是被優步改裝過的——優步為這輛沃爾沃SUV配備了攝像頭、傳感器和車載電腦。

NTSB表示，事故車輛的傳感器在撞擊發生的6秒前，檢測到了一名行人正推著一輛自行車穿過馬路。最開始，事故車的自動駕駛系統將該行人分類為一個不知名的物體，隨后將其分類為一輛汽車，最后直接將其分類為一輛自行車，并且不知道這輛自行車要朝什么方向而去。

NTSB表示，事故車在撞車前，時速為43英里/小時（約70公里/小時），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副教授托德·漢弗萊斯（Todd Humphreys）在接受《華爾街日報》采訪時稱，以這樣的時速，6秒足夠讓事故車停下來。他表示，在這種情況下讓車輛停穩的時間僅需不到三秒。

NTSB還稱，在碰撞前的1.3秒，事故車的系統才決定需要啟動緊急制動。據NTSB，根據優步的說法，事故車輛內置的自動制動系統在測試過程中被禁用了，目的是“降低車輛的不穩定性。”NTSB稱，事故車中的安全員在發生撞擊后才開始剎車。

“事故車能最終停下來是由于安全操作員采取了操作，”事故報告中寫道。“但（自動駕駛）系統不是設計來提醒安全操作員的。”

漢弗萊斯表示，優步決定禁用事故車的自動制動系統，并將其完全交給安全操作人員，且后者又未得到警告，是非常錯誤的做法。

一段在事故發生前后的視頻顯示，事故車內的安全員在撞擊行人前曾幾次低下頭向車輛中心的控制臺掃視。在接受NTSB調查人員的采訪中，該安全員表示，她一直在監控自動駕駛系統的界面。

NTSB表示，除了負責對車輛的駕駛進行干預外，安全員還要監控在車輛中心控制臺的數字屏幕上出現的診斷信息，并對時間進行標記，以便進行進一步審查。

無人駕駛車輛事故頻發 未來發展蒙上陰影

無人駕駛汽車自從上世紀70年代開始真正走入大眾視野以來，安全因素就始終是人們對這項“革命性技術”的主要擔憂。然而，今年以來，已經發生了多起與無人駕駛車輛相關的事故。

據美國當地媒體ABC15 Arizona報道，當地時間5月4日下午，亞利桑那州錢德勒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一輛本田小轎車和處于自動駕駛狀態的Waymo測試車相撞，車上安全員受輕傷。Waymo是谷歌的自動駕駛汽車公司，成立于2009年。而就在優步無人車事故發生后，Waymo CEO 約翰·克拉富西克（John Krafcik）曾表示對自家企業的技術極具信心。

同樣地，特斯拉的Autopilot此前也已多次出事。據路透社消息，就在美國當地時間的上周三，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宣布，它已經派遣小組調查上周發生在猶他州的一起特斯拉汽車車禍。據事件中的司機稱，當事故發生時，他的汽車啟動了Autopilot半自動駕駛功能。而這已是今年1月以來，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調查的第三起涉及Autopilot功能的車禍。

優步、Waymo和特斯拉，三大無人駕駛車輛行業的領軍者接連發生相關的交通事故，加深了人們對其未來發展的擔憂。據環球網報道，前NTSB主席Christopher Hart曾表示，自動駕駛汽車不會完美，致命性撞擊是避免不了的，但這不會影響其發展。

無人駕駛汽車究竟能否克服安全事故這一所有交通工具發展的核心難題，尚且需要時間的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