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揚：做好房地產稅改革的“加法”與“減法”

◎晏揚

財政部部長樓繼偉日前在接受新華社等媒體采訪時表示，稅制改革也是財稅體制改革的重頭戲，“加快房地產稅立法并適時推進改革”是深化稅制改革的一個重點內容，下一步房地產稅改革方向是減少房產建設和交易環節稅費，增加保有環節稅收，配套推進“清費立稅”。

樓部長這番話澄清了一個重要問題——房地產稅改革絕不意味著簡單增稅，而是在做“加法”的同時，做“減法”；在增加保有環節稅收的同時，清理、減少建設和交易環節的稅費。這樣的改革思路不僅契合“費改稅”的趨勢，而且與提高直接稅比重、降低間接稅比重的改革方向相吻合。

此前，對于開征房產稅的目的、是否有利于抑制房價？坊間有過長時間討論。公眾最大的擔憂在于，征收房產稅增加房屋持有成本，固然有望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投機（投資）性需求，甚至降低房屋空置率，但正所謂 “羊毛出在羊身上”，政府向一種商品多征稅，可能最終導致該商品漲價而不是降價，最終會體現在房價上，并層層轉嫁到購房者頭上。

國家行政學院教授許正中前不久透露，根據官方數據粗略估計，2012年政府和銀行從房地產獲得收入近4.8萬億元，占全年房地產業銷售額6.4萬億元的75%。這個數據道出了一個事實：政府從房地產市場獲利太多。政府所獲之利除高額的土地出讓金外，就是名目繁多的稅費，遍布房地產市場的各個環節，而無論哪個環節的稅費，最終都無一例外地由購房者埋單。

樓部長的上述表態，無疑有利于解除公眾疑惑，“立稅”與“清費”并舉，意味著此項改革意在調整房地產市場稅費結構，并不是簡單增稅。在某種意義上，這也是對民眾一直呼吁清理房地產不合理稅費作出的回應。而在做“加法”的同時，做“減法”，不僅可以讓房地產市場稅費趨于合理，而且使得開征房產稅“師出有名”，有利于減少改革阻力。

但是，另一個疑惑隨之而來，那就是“立稅”與“清費”會不會像剃頭挑子一頭熱——政府對增稅熱情高漲，對減少稅費卻冷漠。必須承認，政府也有逐利沖動，增稅容易減稅難，這樣的情形并不少見。房地產稅的改革應避免重蹈覆轍。

增加房產保有環節的稅收，應以減少房產建設和交易環節的稅費為前提，即“立稅”應以“清費”為前提。房地產稅改革應以不增加整體稅費負擔為原則，這既是抑制房價的需要，也是改革獲得民眾支持的關鍵。要做了這一點，除了精心設計改革方案、廣泛征求民眾意見外，最重要的是把改革目標定位于促進房地產市場健康發展，而不是為了增加財政收入。